从马桥遗址到马桥文化命名

文化是社会科学中广泛使用的一个词语，在不同的领域有各不相同的含义。文化的概念有广义、狭义之分。1871年，英国人类学家泰勒曾经把文化定义为：“文化是一个复杂的总体，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风俗，以及人类在社会里所得一切的能力与习惯。”这是关于文化广义的概念。对于不同的领域，根据不同的分类标准，文化还有不同的定义，这是属于文化的狭义定义。比如，根据社会结构来分，有物质文化、社会制度文化、精神文化；根据功能系统或部门分类，如农业文化、工业文化、旅游文化、宗教文化等；根据时间划分，有古代文化、近代文化、现代文化等；根据地域或国家划分，有东方文化、西方文化、美国文化、日韩文化等；按照族群划分有印第安文化、因纽特人文化、汉文化、苗文化等。

马桥文化是一个考古学文化的命名。与其他任何社会科学都不一样，考古学研究的对象是人类遗留下来的各类古代物质遗存，这就限定了考古学领域的文化概念必须依据考古发掘或考古发现的不同时期与当时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各类实物来定义。

自从考古学诞生后，考古学者通过科学的方法把原先埋于地下的文化遗存发掘出来，新的考古发现层出不穷。面对纷繁复杂的各类遗存，有地域的不同，也有时代的区别，为了描述它们，研究它们，需要给它们进行命名，给一个合适的代号，这样就确立了考古学文化。

考古学文化的概念最早由英国考古学家柴尔德科学地表述并应用到考古学研究中。早在1929年他就指出：“我们发现一定形态的遗存——容器、工具、装饰品、葬制、房屋结构经常出现在一起，我们应名之为一个文化群或就是一个文化。”1959年，著名考古学家夏鼐先生重申了柴尔德关于考古学文化定义，规范了中国考古学研究中关于考古学文化的概念和命名方式。根据中国考古学的实践，考古学文化定义逐渐归纳为：（考古学文化）用以表示在考古学遗迹中所观察到的共同体，它专指在考古发现中可供人们观察到的属于同一时代，分布于共同地区，并有共同特征的一群遗存。只要在考古学遗迹中，发现某几种特定型式的器物，经常在一定地区的某一类型的居址或墓葬中共同出土，这种具有特定组合关系的遗存，便属于一种考古学文化。

一个考古学文化的命名是考古学研究不断深化的过程。实际上，马桥遗址并不是最早发现马桥文化遗存的遗址。1950年，江苏、浙江等地的一些遗址中已经陆续发现了现在称之为“马桥文化”的遗存，只是由于当时的认识并没有辨识出来。比如1958年—1959年浙江省杭州市发掘的水田畈遗址，发掘者把遗址分为四层，第三层是以印纹陶和釉陶为主的一种文化堆积；第四层则没有印纹陶、釉陶发现。根据出土遗物，发掘者认为下文化层属于新石器时代末期，而上文化层时代相当于春秋至战国末期。从发表的材料分析，上文化层的堆积时间跨度较大，应该也包括部分属于后来称为“马桥文化”的遗物。再如，1956年、1958年发掘的钱山漾遗址，根据发掘者的意见，遗址的文化堆积可以分为上下两层，“显示了早、晚两个时期的不同特征。……上层已经出现了质地坚硬的几何形印纹陶和仿青铜器形制的石器”。因此，发掘者“初步认为，下层是属于新石器时代晚期，上层已经进入铜石并用时代。遗物中的几何形印纹陶就是这两个不同时代的分野”。由此可见，当时对于后来所认定的“马桥文化”的遗存的概念还是十分模糊的。当时也有学者将之直接纳入“湖熟文化”体系中。这些观点都没有注意到这一文化遗存的特色。

2023年5月起，闵行区政协办公室、区教育局、团区委和区融媒体中心联合推出了“发现闵行之美”系列丛书诵读活动，陆续邀请闵行区多所学校的青少年一起来读好书、善读书、懂历史、爱家乡，合力推动“闵行情”读书活动落到实处。

第二十七季，我们邀请了上海市闵行区江川路小学的少年来诵读《追寻马桥文化》。筚路蓝缕，以启后学，本书致力于全面收集马桥文化发掘及研究的成果，多视角地展现马桥文化的特点。本书既是向马桥文化命名四十周年纪念活动的献礼，也希望它能成为未来研究的基石，引起学者们对马桥文化更多关注，共同推进学术的不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