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一群“上海天鹅”飞上央视春晚舞台。她们是来自上海芭蕾舞团的舞者们，身穿tutu裙，化身《鹅鹅鹅》中的一群白天鹅，浪漫起舞。

这个时长近4分钟的节目，讲述了一个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由上海芭蕾舞团的舞者们和一群小演员一起完成。上芭首席主要演员戚冰雪扮演白天鹅，同时亮相的还有上芭舞者扮演的“四小天鹅”以及24只“群鹅”。这是她们第一次登上央视春晚舞台。

《天鹅湖》是芭蕾女舞者的试金石，这部舞剧也见证了戚冰雪从群舞到首席舞者的不断成长。在春晚彩排间隙，她接受了解放日报·上观新闻的采访。戚冰雪说：“这是我进入上海芭蕾舞团以来跳过最多场次的一部舞剧，我也借此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希望可以在春晚的舞台上，用这个节目鼓励更多的人，相信自己，坚持梦想。”

春晚节目《鹅鹅鹅》

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

第一次踏进央视一号演播厅，戚冰雪有些忐忑，也有些兴奋。小时候，春晚是家中每年不落的仪式感，她最关注的是舞蹈类节目，一边看，一边对春晚的舞台心生向往。

进入一轮接一轮彩排，她才真实地感受到：“要登上春晚的舞台太不容易了”。第一轮彩排就收到了一长串修改意见。随后，每一轮都有新的要求。虽然上海芭蕾舞团经典版《天鹅湖》迄今已上演254场，但在央视春晚的舞台上演出，还是给大家带来新的挑战。

第一个挑战，是克服恐惧感。剧场舞台有专业的地板和地胶带来安全感，而春晚舞台上，舞者们要在一块一块LED屏组成的舞台上穿着足尖鞋起舞，存在一定的风险。此外，舞台上还有升降台，要克服内心对高度的恐惧。

春晚节目《鹅鹅鹅》

另一个挑战则是表情管理。以往在剧场表演，离观众比较远，面部表情不那么重要。但在春晚舞台，放大镜一般的摄像机，捕捉了演员每一个微表情。舞者必须在保证每个动作完成好的前提下，用表情去传递情绪。

在芭蕾舞剧《天鹅湖》中，戚冰雪要一人分饰黑白天鹅两个角色，对体力、技巧、表现力都是挑战。在第三幕著名的黑天鹅奥黛丽独舞变奏中，她要一口气做32个被称作“挥鞭转”的单足立地旋转，这一绝技成为芭蕾女演员的试金石。戚冰雪说：“观众可能更喜欢黑天鹅的‘张力’，但白天鹅的‘细腻’其实更难把控。”

上海芭蕾舞团首席主要演员吴虎生、戚冰雪

上海芭蕾舞团主要演员、“四小天鹅”之一赵美慈告诉记者：“‘四小天鹅’的看点是我们四位演员整齐划一、干净利落的动作，以及我们四位舞者之间的默契配合。要展现出天鹅的灵动和灵巧，对我们的舞蹈技巧和表现力都是挑战。”

赵美慈进上海芭蕾舞团后，参演的第一部舞剧就是《天鹅湖》。“为了跳好这部芭蕾经典，我们进行了长期的身体柔韧性和协调性训练，同时也注重对角色的理解和情感的表达，让自己的表演更加真实自然。我相信，登上春晚舞台的经历，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蜕变。”

上海芭蕾舞团的演员们在春晚排练后台

“上海天鹅”如何征服世界

《天鹅湖》首演于1877年的莫斯科，迄今已有150年历史，这是当今世界上改编版本最多、演出场次最多、观众人数最多、传播范围最广的一部芭蕾舞剧。上海芭蕾舞团经典版《天鹅湖》，有何独特之处？

上海芭蕾舞团特邀艺术总监、经典版《天鹅湖》编导德里克·迪恩认为，这一版本最具独创性之处在于将常规版16只或24只群鹅华丽升级为48只，在舞台流动变幻出优美简洁、层次分明的队形，让观众感受到“天鹅海洋”的浩瀚之美，这是世界上其他芭蕾舞团不曾有的。

上海芭蕾舞团经典版《天鹅湖》剧照

迪恩说：“48只天鹅的动作整齐划一，连睫毛的闪动都一样，这并不是说她们像机器人。她们是48个独立的人，却能舞得如同一个人，这在其他芭蕾舞团，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除了演员，舞美、灯光、设计等幕后工作者也同样重要。舞台上的每一盏灯、每一个发型、每一个细节都必须准确无误。”

上海芭蕾舞团经典版《天鹅湖》迄今上演了254场。其中，海外演出136场，足迹遍及荷兰、比利时、德国、奥地利、澳大利亚、美国等。去年，这一版《天鹅湖》曾在45天内，在阿姆斯特丹、格罗宁根、鹿特丹、海尔伦四城完成36场巡演。

上海芭蕾舞团经典版《天鹅湖》剧照

荷兰星辰戏剧有限公司总裁汉克·范德梅登说：“不少人特地从比利时、德国赶到阿姆斯特丹，观赏来自东方的‘天鹅海洋’。我从业50年，曾与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等全球知名舞团有过合作，上芭称得上是世界级的。”

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刚从澳大利亚布里斯班归来。上海芭蕾舞团副团长、首席主要演员吴虎生和主要演员冯子纯刚在当地演出芭蕾舞剧《茶花女》选段。12月5日至8日，上海芭蕾舞团《茶花女》将在澳大利亚昆士兰艺术中心上演。

上海芭蕾舞团经典版《天鹅湖》剧照

辛丽丽说：“海派芭蕾要在世界舞台上打出响亮的品牌，最重要的还是作品。多年实践中，海派芭蕾形成其精致唯美的风格，我们迄今有约十部作品走向全世界十余个国家。这些作品全都是为上海芭蕾舞团量身定制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辛丽丽透露，2024年，上海芭蕾舞团将为观众献上《花样年华》《浮生一梦》《大地之光》《天鹅湖》《 胡桃夹子》《 马可波罗——最后的使命》等作品，还将打造全新的原创舞剧《百合花》。“既有古典，也有当代，既有西方经典，也有中国故事，希望能向观众展现海派芭蕾独特的魅力。”